老子說:「知其白,守其黑。」我們既要知其進化的一面,亦應懂得守其根本的一面,直超越進化的一面。土井晚翠說,自荷馬以後至今,西洋文學便沒有什麼新的創造。但有別於荷馬的是,歐幾里得所寫的《幾何學》一書雖已歷經兩千年,我們今日仍必須從頭去學習它。對文明謙虛,對祖先謙虛,獻一炷香來念心經,則是現代人改變情緒的第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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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自在」與「自由」不同。例如,日本人每天工作歸來,換上和服,坐在榻榻米上,十分自在。但很多人回到家一點也定不來,坐立不安,末了到鋼珠店去放鬆,這時雖有自由但不自在。又人一生為社會工作,學生為應付考試而學習,從自身來看都沒一點自在,終歸是不情不願。西洋語所謂的自由是從人的權利、爭議而得到,東洋的自在是以人的修行而穫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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譬如古語所說的仁、義二字,因產生於距今十分久遠的時代,幾乎不可能用新的字來代替或意譯。除事務性的用語之外,我們祖先創造的文明的形態,用以表達的若干字義和語意竟是如此絕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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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都想越過人生的苦海,卻又始終難逃苦海。那是因為志願,而非罪的緣故。志願越大,苦難越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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