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在新居的床上,臨睡前,她在想,到底是,她容許自己無止境的放空,還是其實並沒能力把自己,像放出去的風箏般,收回來。不實在的問題,她想。因為,實在的是,無論這是她的決定,或是無力改變的一種景況,都是一樣的,放空。但,她在想,還是最好可以搞清楚,還是可以對自己坦坦白白最好。有時,她還會花時間去想,所謂被需要,是你確實的被某人需要,還是你覺得你正在被某人需要。為什麼,有些人,雖然很需要你,但你仍然不覺得被需要。又為何,那些其實不需要你的人,會對你說很需要你。曾經有段時間,她看海,海是無邊溫柔的大海,她看樹,樹是滿藏智慧的老樹,她看自己,看到缺失看到豐饒看到功看到過。她引以為傲。可是,今天,她看海看樹看自己,看到的,都是一樣的無以名狀。所有一切,她在看。看不到,就只能想像。她在想,如果有人可以令她再看到海看到樹,她就會帶那個人去看日落,然後一起,待著等日出。